15.吻

  周浅情快被爸爸吻得喘不上气。
  她小嘴里含着爸爸的舌头，初次接吻的她不知道怎么回应爸爸，只能乖乖张着嘴，任由爸爸的舌头在她口中扫荡，掠夺她嘴里不断分泌的口津。
  在爸爸这么强势的吻里，周浅情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。
  爸爸的舌尖扫过她敏感的上腭，又痒又麻的感觉让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，喉咙里的轻哼也变得更娇。
  缠绵吻间，周浅情听到她和爸爸接吻都发出了很淫靡的水渍声。
  听得她全身都麻，心口也传来阵阵悸动。
  她真的好爱他，不管是年少的心动，还是懂事后的迷恋，没有爸爸，她就没有办法再活下去。
  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才结束，周浅情目光迷离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爸爸，伸手摸向他的下身。
  “爸爸…”她轻声唤。
  可是那只小手又被爸爸抓住，不许她再跨越雷池。
  周憬琛眼中带着晦涩难懂的情愫，他像是终于艰难地从女儿的诱惑中抽身出来，哑声开口：“浅浅，我们这样是不对的，别再错下去了。”
  他那么热烈地吻她，那么温柔地给予她高潮，又在清醒后对她说，别再错下去。
  好像他亲吻了她，就已经足够满足，不再奢求更多。
  可周浅情想要他，想要爸爸的全部。
  “爸爸…”眼看爸爸起身要离开，周浅情慌乱地抓住他的手腕，跪坐在床上抱住爸爸的手臂，“不要走…不要离开浅浅…求求你…”
  可是这次的哀求，没有再起效果。
  周憬琛狼狈起身，从女儿怀里抽出自己的手臂，关掉了那盏床头灯。
  “晚安。”他在一室黑暗里轻声说。
  话毕，转身离去。
  周浅情在床上怔怔坐了很久，才一点一点蜷缩起身体，抱着膝盖小声啜泣起来。
  她不明白。
  不明白爸爸的态度，也不明白他的心意。
  她好难过。
  爸爸舔了她的穴，亲了她的嘴，然后告诉她这一切是错的，让她别再错下去。
  周浅情感觉自己难过得快死掉了。
  爸爸离开得毅然决然，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。
  她也没有追出去。
  已经没有追出去的脸面了。
  好像试探清楚了，这个时候的爸爸，还没有对她动心得那么厉害……
  周憬琛又消失了，借口还是忙。
  对于爸爸的逃避，周浅情没有再追。
  她想给爸爸一点时间，去捋清楚他的心意。
  日子一天一天地过，不知不觉，周憬琛躲了女儿快一个月。
  说不想女儿那是假的，可只要一想起她，周憬琛的心里就拧得难受。
  他不得不承认，他确实对女儿有了不该有的想法。
  可那是不对的。
  十月初的一天，周憬琛收到女儿的短信。
  ——她好像也生气了，能发短信说的事，都不会打电话。
  她说，明天是校庆，她要出演一个舞台剧，问他有没有空来看她。
  周憬琛握着手机想了很久，才缓慢地在回复框里输入一个“好”字。
  去看她吧，他很想她。
  哪怕他明知是不对的。
  思念泛滥成灾，容不得他再反抗。
  周憬琛想，他就只是去学校看看女儿，远远地看她。
  他会和她保持好父女该有的距离。
  周浅情收到爸爸的回复，才终于让手机息屏，也让自己紧张的身体放松下来，坠入柔软的床垫中。
  她仰躺在床上，抬起一只白皙的小手遮住头顶刺眼的灯光，喃喃自语一般开口：“爸爸……会喜欢白月光还是朱砂痣呢？”。
  作为本市最有名的私立高中，周浅情的学校每一次举办校庆，排场都很大。
  今年也不例外。
  周浅情坐在后台，静静看着学校安排的化妆师给她上妆。
  不知道爸爸到了没有，也不知道爸爸有没有足够的耐心等到她出场。
  她参演的舞台剧是学校的同学自己编写的剧本，感情线大致内容分为两段，一段是一个男生在校园时期爱上的白月光，另一段就是他在进入社会后爱上的朱砂痣，但是这两段感情都以失败告终。
  周浅情一开始没有打算出演舞台剧，但是小姐妹一直撺掇她去面试一下白月光的扮演者。
  她想着就当做打发时间，就去参加了面试。
  没想到直接就被定下来了。
  她那张be美学白月光脸的优势是压制性的。
  配上一身纯白色连衣裙，她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，就足够让人对她产生偏爱。
  “浅情，我好紧张啊。”临近上场，朱砂痣的扮演者赵琬穿着一条红色吊带裙，坐在周浅情身边，有些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裙摆。
  “别紧张，就按排练的时候那样说台词就好了，而且是我先上场，你还有几分钟的时间调整的。”周浅情轻声安慰着赵琬，看着她的打扮，不由又有些想笑。
  赵琬和她在学校里的关系一般，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一起排练，两个女孩的关系也渐渐好了起来。
  她才发现朱砂痣的扮演者虽然有一副明艳型的容貌，但是性格却是很典型的那种温婉小女生。
  哪怕头发卷成大波浪，嘴上涂着鲜艳的口红，身上穿着颜色艳丽的裙子，也改不了她性格里的温婉。
  甚至还有点腼腆。
  赵琬抓着裙摆，深呼吸了好几下，才终于把心态放好了一些，“浅情，你也加油哦！”
  周浅情只是默默点了点头。
  很快，轮到他们的节目上场。
  周浅情和男主角一起登场时，大礼堂里不出意外在一瞬间响起了尖叫声。
  男主角是蒋深。
  这倒霉玩意虽然说话很欠揍，但是帅是真的帅。
  特别是，当他身边站着一袭白裙，扎着低马尾的周浅情时。
  小说男主和他的白月光，一瞬间就在所有人眼前具象化。
  周浅情目光扫过礼堂，忽地定格在最中心的座位那里。
  她看见爸爸坐在那里，同样也在看她。
  已经一个月没见了。
  爸爸看上去没什么变化，还是穿着那身唐装，淡然自若坐在人群中，左手把玩着他的那串佛珠。
  可是周浅情还是很想爸爸。
  她垂下眼眸，听着礼堂里响起的轻快音乐，慢慢把自己代入角色。
  故事的开头总是那么美好，男女主在校园相遇，盛夏时节，繁茂树荫下抱着书等人的女孩，目光偶然对上路过的男孩，她莞尔一笑，从此成为少年青春里难忘的白月光。
  故事的最后，始终没能说出暗恋的男孩看着他的白月光乘车离去，他追了几步，又无助地停下。
  背景的蝉鸣声一瞬间变得刺耳，又在一瞬间戛然而止。
  夏天结束了。
  青春也结束了。
  全场灯光熄灭，背景音也全都停止。
  几秒后，灯光打在舞台中央，那里只有周浅情一个人。
  她还是挂着浅浅的笑，只是眼尾泛红，眼中的泪水被灯光映照得有些忽闪，她双手背在身后，眉眼松缓下来的瞬间，一滴泪从她的颊侧滑落。
  女孩笑着，声音却哽咽：“如果早一点说出来，会不会就不会错过了呢？”
  这是周浅情最后一句台词。
  灯光再次熄灭。
  安静的大礼堂里，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声：“周浅情！我喜欢你！”
  一时间，正处于青春期躁动心态的少年少女们，瞬间被这句话引得炸了锅。
  暗恋周浅情的人多了去了。
  白月光脸的杀伤力真的别太大。
  但是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，敢直接说出来？
  周憬琛也想知道，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，敢当着他的面和他的女儿表白。
  他还沉浸在女儿那滴泪和那句话里，还怜惜着她破碎的心，忽然就听到了这句煞风景的话。
  可是他还没能做出反应，忽然又听到音响里传来女儿的声音：“谢谢。”
  礼堂里又是一阵起哄声。
  周憬琛手里佛珠的线都快被他扯断——她居然还敢对喜欢她的人道谢？！
  白月光的戏份结束，接下来就到朱砂痣了。
  还好有周浅情打头阵，赵琬的状态慢慢找回来，上台时倒是也装出了朱砂痣该有的气势。
  周浅情回到后台，她今天的戏份已经全部结束了。
  不知道爸爸有没有走，她刚才表演的时候，一直忍不住偷偷看爸爸。
  可是爸爸脸上一直都没有什么表情，让她不太能看出他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。
  “周浅情！”
  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周浅情，她回头看过去，才忽然想起，刚才在台下跟她表白的也是这个声音。
  是······谁来着？
  个子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少年快步跑到周浅情身前，他挠了挠头，模样看上去有些窘迫，“周浅情，你刚才说谢谢······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？”
  耐不住性子的少年，终究还是等不到那场戏结束，匆匆追出来，想要一个答案。
  一个确定的、清晰的答案。
  周浅情怔了怔，她以为刚才那句话只是起哄，或者是舞台剧编剧临时想出来的节目效果。
  因为现场的效果太好了，几乎所有人的情绪都被带进了他们的舞台剧里，也算是为后面的朱砂痣开了一个很好的头。
  原来······这人是真的喜欢她啊？
  周浅情沉默两秒，正准备开口回答，忽地被一阵外力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  接着，就听见男人冷冽话语：“不答应，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