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4章 沉默

  联邦首府。
  “该死的，那个人是谁？”
  “图灵·阿尔萨斯！资料都在分析室！”
  “那是联邦史上最可怕的危险份子，必须予以制裁！”
  “怎么制裁？进攻的地面部队全灭……”
  “我们还有非凡者特种小队……”
  “呵呵……蒸汽教会的大主教都一战而逃，后续的情况我们已经看到了。”
  “不管怎么样，我们必须尽快拿出解决方案，全联邦都在看着！”
  ……
  会议室内，各种方案被拿出，又飞快被否决，厚厚的烟头堆成了一座小山。
  拜尔德上校轻轻走出会议室大门，揉了揉鼻子。
  “这种场景……可真是少见呢！”
  他摇摇头，召来一个书记官：“目标与他的军团，一直待在波塞罗市么？”
  “是的。”
  年轻的书记官穿着制服，抱着文件夹，飞快回答：“似乎准备信守承诺，三天之后再袭击，不，进攻埃弗里市……由于消息泄漏，整个埃弗里市已经戒严，但阻挡不了逃难的人流。”
  实际上，苏鲁如果要灭世，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。
  但目标是为了施加压力，当然不能做得太过火，必须慢慢来。
  虽然，这种程度对于联邦而言，已经是十分可怕的刺激了。
  “除此之外……大规模的超凡现世，已经无法阻挡……非凡者的消息泄漏了，现在广播上全是这样的消息……”
  “就连首府，也有人群组织示威游行，问责我们为什么对民众隐瞒真相……”
  书记官又飞快说了两个坏消息。
  “为什么隐瞒？就是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，还会阻碍决策……”拜尔德苦笑一声：“准备马车，我要去机械之光大教堂！”
  机械之光大教堂——它是蒸汽女神教会的核心，教宗驻跸之地，就位于首府之内。
  马车慢慢启动，前进了半个小时，在一个巨大的广场上停了下来。
  由于通讯的发展，发生的灾难飞快传递大半个联邦，导致前来祈祷的人很多。
  拜尔德不得不亮出自己的身份，才勉强挤出一条通道，进入机械之光教堂内。
  “我是军方的拜尔德，有着军方的任务，需要见到教宗冕下！”
  他来到祈祷厅后方，向一位教父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。
  “请稍等。”
  这位黑衣教父立即将拜尔德带到后方区域，让修女送来了饮料与点心。
  但拜尔德感觉自己根本坐不住，只能好像一头困兽般，在房间内不停地走动，解开了自己的衣领。
  “尊敬的先生，请跟我来。”
  片刻后，一名主教进来，带着拜尔德来到了一个古朴的祈祷间。
  它面积不大，正中是蒸汽女神的雕像。
  一名衣饰朴素，穿着草鞋，一只手臂已经完全换成了机械臂的老者，正跪在地上祈祷。
  他就是蒸汽女神教会的现任教宗——圣·希伯来。
  “教宗冕下，我带来了军方的咨询文件！”
  拜尔德神情一肃，行了一礼：“前所未有的邪恶正在威胁联邦，我们需要帮助！”
  “上校阁下……”
  希伯来站起身，他五官普通，唯有一双眸子让人一见就印象深刻，身上充满着亲和的魅力：“教会已经出力了，伊桑巴德以及后续的成员，都告诉了我一切。”
  “那是一个超凡者，根据约定，清理这种超凡事件，是你们的责任。”拜尔德沉着脸。
  “是的，教会也是这么做的，当伊桑巴德战败之后，四大教会的增援就赶到了那里，他们携带着数件可怕的诡秘物品，由智慧圣堂的那位冕下亲自带队……但结局是……全军覆没。”
  希伯来苦涩地摇头。
  “什么？”
  拜尔德后退一步。
  虽然早就知道教会的干涉失败了，但他没有想到，教会支援的力度这么恐怖，败得如此之惨。
  “可以确认的是，那位图灵，召唤出了可怕的‘虚空魔灵’军团，一种等级极高的邪物……而自身超凡等阶……难以估量，或许是六阶，更或许是六阶之上……”
  希伯来轻声道。
  这句话听在拜尔德耳中，简直如同惊雷：“有可能，又是一尊邪神么？”
  他后退数步，但腰部仍旧挺直：“但是，我们都知道，那种存在无法真身降临世界，最多只是一个化身……历史上，邪神化身降临虽然极少，但也不是没有，我们能应付，只要不计代价与牺牲！”
  虽然联邦有着四位正神守护，但远古支配者们也偶尔会突破祂们的封锁，将化身或者神子送入物质界。
  所造成的结果，往往就是一片区域的毁灭。
  但绝非无法应付。
  不过，那往往需要四大正神同样降临化身，配合联邦与大量超凡者进行围剿！
  “是的……刚才，我就一直在向吾主祈求神谕。”
  希伯来的手掌有些颤抖。
  拜尔德敢发誓，他没有看错！
  这位蒸汽女神的教宗，神秘界真正的巨头，联邦决策的重要影响者，似乎是在……恐惧？
  “伟大的蒸汽女士有何指示？”
  拜尔德连忙问：“只要能办到的……联邦一定会全力以赴！”
  “什么……都没有。”
  希伯来苦涩地回答。
  “什么……都没有？”拜尔德不信地询问：“女神祂……”
  “祂对此没有丝毫回应……刚才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祈求了……”希伯来缓缓摇头：“我也联系过智慧圣堂、自然教会、死亡教廷……他们给出的答复一致，神灵们对于此事，保持了惊人的沉默……”
  这其中蕴含的恐怖扑面而来，让拜尔德都不由窒息。
  “这是怎么回事？所有的神灵都陷入沉默，难道神灵放弃了我们？”
  前所未有的变化，令这个神经无比坚韧的军人都有些失态了。
  “神爱世人……”
  希伯来比划了个祈祷的手势，但实际上，越是接近神灵的人，越是清楚，那是完全超脱了人类、无法描述的存在。
  对于信仰的需求，也是越来越少。
  即使曾经是人类的四大正神，同样如此！
  “那么……打扰了！”
  拜尔德深吸口气，勉强稳定精神。
  正神一时没有回应，联邦还有另外一条路。
  有光明就有黑暗。
  那些邪恶的远古支配者当中，或许某位存在能给出不一样的答复。